「你什麼都不知道。」

「妳才什麼都不知道。」

——

一樣是畢業旅行
我們班上一群人在飯店房間玩真心話大冒險
隊輔說男女生不能溜進對方房間
但這種話只嚇得住乖小孩

我們喝著水果口味的氣泡酒
大家的臉都紅撲撲的
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微醺

他喝著青梅口味的啤酒
嘴唇上沾了奶泡
我想提醒他，卻又想維持安全的界線

寶特瓶轉到我

拉布拉多眼中綻放出八卦的光芒，他站起身攔住了幾個想要發問的人

「我來問。」

他期待地湊近：「妳有喜歡的人嗎？」然後他一臉求表揚地看向F

後者翻了個白眼

在場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也翻了白眼

這種問題是小學生最愛的，可偏偏又是最經典的問題

「沒有。」我乾淨俐落地回答，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閨蜜對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F笑了笑，沒說話

後來瓶子轉了幾個人
問了什麼跟玩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最後寶特瓶轉到F

閨蜜來了精神，坐挺身

「你有喜歡的人嗎？」

F看著我，笑意很淡：「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從他語氣中感覺到一絲委屈

——

後來我和閨蜜回自己房間
F傳訊息給我：

「死鴨子。」

原本還沈浸在他回答「沒有」的悲傷之中
那是有點矛盾的情緒
這代表我有機會
卻又代表我這一年的努力好像沒有成果

於是看到這則訊息
我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拿起手機輸入：

「哈士奇閉嘴。」

我完全可以想像F在手機另一頭一臉莫名

F：「為什麼我是哈士奇？」

我：「為什麼我是死鴨子？」

F：「因為妳嘴硬。」

我感覺到心尖顫抖了一下，他發現我喜歡他了嗎？他猜到我剛剛真心話大冒險講假話嗎？

F：「那為什麼我是哈士奇？」

我：「因為你很呆，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沒回了

我放下手機去拿衣服，準備洗澡睡覺
螢幕亮了

F：「妳才什麼都不知道。」

我想著他的這句話
於是，洗澡的時候我竟然把洗髮精當成沐浴乳來用
有時候我也挺像哈士奇的，對嗎

——

我前幾天問F，他當初說「妳什麼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來我在講什麼，然後他想起來之後差點沒氣到當場跟我分手，他委屈巴巴地控訴：

「我那時候超難過，想說原來都是我自己的想像，妳根本沒有喜歡的人，可是我又覺得不對啊，不可能啊，我這麼有魅力妳怎麼可能不愛上我，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妳不敢承認，嘴硬。」

到底誰給他自信心跟這種邏輯的？

然後還真的被他猜對了

好氣哦

然後關於那句「妳才什麼都不知道。」是指我不知道他喜歡我，更不知道，他喜歡我這件事，比我想像的要更早

早在我喜歡他之前，他就注意到我了

——

補個很多人問F的問題

我：「那時候我在你制服口袋簽名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F：「實話嗎？」

我：「對……」（不好的預感）

F：「那時候妳趴在我胸口，小小一隻，有點可愛，我唯一的想法是拜託不要起反應，很丟臉，哈哈哈。」

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