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我是文中的那棵神木

我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寫作早已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突然要我寫文章我跟女友一樣不知道從何開頭比較恰當。

我簡單提一下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接家教這份工作,你們應該從我女友的文中知道我那時正是大三的學生,那時候的我跟現在的某部分人可能一樣迷茫,我不愁錢不夠花,可是還挺害怕未來,以我的成績我大概可以預測自己可以留在學校繼續唸上去,我害怕的是面對社會,所以我面試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成為我女友的家教。

但我要澄清的是:在教學過程中我對我女友完全沒有邪念,真的是沒有!有在接家教的學生應該能懂我的心情,家教這份工作本身比補習班壓力還大,因為是一對一又是時薪算高的工作,我比較害怕的是不能跟女友爸媽交代。

女友在文中有提到我那時都叫她孩子,確實是這樣沒有錯,因為在我眼中她就像是我自己的妹妹,因為我本身個性算是比較內斂一點,女友的個性對我來說比較外放,所以我會感覺那時她像是還沒長大的小孩,我才會都叫她孩子。

我高中的時候唸的是男校,學校裡百分之百男學生,可能在很多人正值談戀愛的時期,我少了跟女生接觸的機會。有跟女校聯誼過,那時被同學拉著去,氣氛很尷尬我就再也不去那浪費時間了,我話不算多,還因此被跟我配對的女生跟我們班的負責人抱怨我對人愛理不理。

那時兇女友不寫作業是因為我覺得她明明是個聰明的學生,為什麼不多花點心力在功課上,但我回家之後有檢討自己,畢竟對我來說成績可能很重要,但對她來說或許不是。

我說我對她沒有邪念是真的,這我一定要再三強調,但跟她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我也開始期待每一次幫她上課,她總是笑臉迎人,看了心情也會跟著變好。還有一次,我騎車要到她家的路上在等紅燈,看到她在旁邊的人行道,一個女盲人搭著她的肩走,我沒叫住她就先騎車到她家了,那天上課她整整遲到半小時,我喜歡守時的人,她也知道,那天她不斷跟我道歉,但卻沒有刻意提起剛剛她有不得已的事走不開,這是她最迷人的地方。

她學測放榜的時候,我知道她曾經猶豫過離開家到外縣市唸書,因為她在外縣市學校錄取的科系才是她喜歡的科系,那時候我不覺得自己有喜歡她,可是卻小小希望她能放棄學測繼續拼指考,但當然以我的立場我不能很強硬去左右她的決定,因為我也站在考生的位置過,我知道那段時間會有多煎熬,偷偷說她搖頭決定拼指考那天,我整整失眠了一個晚上,是喜悅的那種失眠,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如何幫助她,我想要她成為我的學妹。

她大一的時候,才剛開學沒多久就被系上的男生告白,還拿這件事來跟我炫耀,其實剛好在幾天前我同學才看到她的照片說她應該很快就被追走了,不知道我同學是先知還是烏鴉嘴,我想問她覺得那個男生如何,但又怕自己問太多就放棄了,只好裝鎮定想趕緊結束這回合,沒想到她會說她喜歡年紀比她大的男生,我聽得很清楚,但還是要繼續鎮定下去。

當她陰魂不散常常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應該也慢慢習慣她的存在。她文中提到送咖啡那段,我是因為我同學才知道她在外面等我,要不然我可能更久才會發現她在外面等我,那天的咖啡雖然冷了,但其實還挺好喝的,因為是她特地送來的。在實驗室裡常常聽同學抱怨自己的女友要有多任性就有多任性,可是我女友那時還不是我女友卻願意在外面等一個小時,看見我還是一樣笑臉迎人,實驗不順利的爛心情可以一筆勾銷了。

我對自己沒什麼自信,常覺得自己就是個理工宅,也不擅言詞,有時候我同學會開我玩笑說她是我女友,我怕她只是單純想跟我當朋友會為此困擾,所以每次都會要我同學別鬧了,主要是不想讓她有壓力。

真正確認我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是在她看見我學姊要摸我頭髮的時候,學姊本來就常常跟男生有肢體接觸,但我躲開的當下眼神剛好掃到女友,我急著想走過去解釋,但她也急著走說是鉛筆盒掉在教室。我當天就想解釋了,我也不明白自己會什麼要急著解釋,我訊息打了又刪,最後沒傳出去是因為這樣子很莫名其妙,她說不一定根本不在乎我跟誰走太近。我雖然很木頭,但在那刻我很清楚自己喜歡她,我陷進去了,到現在還沒爬起來。

從她看見我跟學姊的互動之後,她態度變得有點冷淡,我在心中猜測她或許覺得我是那種很輕浮的男生。試過幾次傳訊息給她,她也愛回不回的態度,我想我們大概是沒什麼機會了。想了很久還是主動再打通電話給她,但又被她給冷處理了,她態度變化真的很明顯,因為她本身算是比較熱情的人,我知道她可能不爽我。

傍晚我接到她的電話,又驚又喜,誰知道接起來聽到她在哭說她出車禍了,我平常屬於比較冷靜的人也慌了手腳,資料還不小心掉滿地,跟老師約好要討論事情也臨時推掉了。沒辦法,我知道那時候她一定很害怕,所以我一定要先到她身邊,幸好是我先到急診室好讓她到院的時候能夠比較安心,我看見她的下著被血染紅了一大部分,還好傷口在救護車上先被簡單處理過了。

那天天氣比較涼,她穿的又很薄,我才會把我的外套批在她身上,我伸手想握住她的手讓她安心,她快速抽走自己的手,我也有嚇到啦,想說是不是這舉動讓她不舒服。那時她有提起我早上想告訴她什麼事,但在那情況下我不想再講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她心情平靜比較重要,所以我就說了自己要去實習的事,之後她爸媽就趕來醫院了。

那天離開醫院之後我們就沒聯絡了,她在養傷我不敢打擾她,而且也覺得她不想被我打擾。我有跟學姊提到她車禍的事,學姊說女孩子最怕身上哪裡有疤,而且如果有蟹足腫體質疤痕肯定會更明顯,我請教學姊買什麼除疤藥膏比較好,想了好久才打給她,沒想到她答應了。

不過,那天氣氛的確比以往尷尬很多,平常都是女友她嘰哩呱啦在講話,那天她不太怎麼講話。她突然提起「我的對象」,我當然是把握機會解釋我跟學姊的關係,還要讓她覺得我一點都不在乎學姊這號人物。送她回去的時候,她突然就開始哼歌,雖然旋律感覺怪怪的,但聽得出來心情是愉悅,我安心了不少。其實男生也是會小鹿亂撞,可是我看留言有人說那是心悸,那時她說她有感情困擾又用那種表情看我,我不否認我那刻突然就心悸了。

暑假時,我到外縣市實習,因為為期兩個月住處也不好找,只好暫住之前同學的住處了。我每天下班處理完事情就是拿著手機專心回著她的訊息,她會習慣流水帳式的跟我報告她自己今天又做了哪些事情,包括早上還晚上大號都會說,想不到吧。我那時就常拿著手機看著螢幕傻笑,還被同學笑說這樣看起來很智障,但我覺得肯定不是我有這種症狀啊。

女友她突然提了要來找我玩,我那時有段時間沒見到她當然是趕快答應再說,沒想到她也不是隨便說說,就是個行動派。但她來找我那天,一出車站在遠處走過來我就看到她的大紅唇,她還一副很得意問我她有沒有哪裡不一樣,我不忍心告訴她:妳口紅的顏色是平常我阿嬤在用的顏色。只好當作她沒有不一樣,但我沒遲鈍到嘴唇紅成那樣還看不出來。

女友文中有提到我們拿下安全帽的時候頭髮有點凌亂,我之所以不自己梳頭髮不是因為我不會,而是我想暗示她這動作專屬於她,她說她努力讓自己不發抖,卻不知道我當下又開始心悸了,還有吃飯前幫她把口紅擦掉,是因為我喜歡最平常的她,不喜歡她刻意去改變自己,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拜拜也是我約她去拜,有點刻意但也不全然刻意,我那時真的是想去求個課業,刻意的點是明明我可以自己去,但卻約她跟我一起去。拜月老這部分我是完全沒想到,是她拉我去拜看著她興沖沖的模樣是挺可愛,我不是跟月老求課業,我是求希望她能跟喜歡的人順利在一起。她文中不是有提到她想跟老師在一起,我認真以為她的理想對象是老師這職業,可是又回想一下他們系的教授年紀都頗大...,但又覺得小女生愛慕一個事業穩定的男人好像又不是不可能?年齡沒有距離,幸好她最後說是喜歡年輕的人。

還有那一起慶生的時候,雖然我那時不知道她第三個願望是什麼,但她把她那年的兩個願望都許給了我,所以我想把我自己的三個願望都送給她,不管這些願望到最後能不能實現,但把願望送給對方那表示在乎對方,我不可否認的是我很在乎她。

後面的日子我接二連三丟了履歷到幾家公司,那段時間我壓力很大,很怕自己能力不足或面試的時候表現不夠好被刷掉。女友她在文中沒提到的是那段時間是她陪著我度過,因為那時我有習慣會皺眉,每次她看到我又皺眉的時候她就會伸手摸我眉宇之間,再給我一個笑容。不知道有沒有人懂我當時的心情,就是那種當你無助的時候,有個人給你很大的力量。

我最後收到了三家錄取通知,其中裡面有一間正是我現在待的公司,也是我最中意的一間。有人在留言問:為什麼是等妳告白,他才告白?不是我不告白,而是我的身份跟她不僅只是單純學長學妹,我是她的家教老師,我也怕她的爸媽不認同這樣子的關係,所以我給自己訂一個時間,在那段時間內我要先找到工作才能證明我把我自己的人生安排的不錯,她爸媽也比較大的機率把自己的女兒交給我。

我沒預想到的是:她在聖誕節那天跟我告白。我自己當時也很驚訝她也喜歡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就這樣被告白,我應該是屬於最幸運的那款人,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彼此喜歡。

她主動親我那天,我又心悸了。原本買了一本書很期待讀一下裡面的內容,但書晚點再讀其實也沒關係,可是她就是單純把自己的嘴唇貼在我的嘴唇上,還微微的抖,這跟我看電視的根本不同,而且還差很多,但其實也沒關係,我喜歡這樣的她。很多事都是她先主動的原因是:我怕她會不喜歡。如果她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偶爾突破自己耍浪漫。

女友文中的E,我見過不只一次,我討厭他的存在,很希望女友她老師跟E他的老師的計劃趕快結束。可是老實說我也很欣賞E這種男人,他有他的魅力也跟女友她一樣笑臉迎人,我當初就是愛上這個笑臉迎人的女人,又怎麼不知道這魅力有多大?看到他拿紅豆湯給女友,我臉色不好是因為認為自己不夠貼心,為什麼其他男人想到的我卻沒有想到?我不認為我有哪一點比得上E這號人物,我能驕傲的只是我贏得女友的心吧,因為所有的感情起源都是對對方有沒有心。

外婆晚年的那段時間,我每個禮拜都搭車去看她,女友她也不喊累堅持要跟我一起去探望外婆。每次她去探望外婆的時候都是笑臉迎人,反而我會比較憂鬱,她會主動去端溫水跟拿毛巾替外婆擦拭手腳,我說要幫忙,她卻說我笨手笨腳交給她就好。因為我外婆她臥病在床一段時間四肢都變得有點瘦,好像有點萎縮的情況,女友她也會輕輕替外婆按摩,這是我在我表兄弟姐妹身上沒看到的舉動,她是如此的貼心,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我的家人都是。

女友她畢業時的那條項鍊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禮物,主要是希望有意義她又喜歡,我挑了幾個還請男同事和女同事幫我看看哪條好,至於假花的部分嗎…我有認真考慮過,畢竟那時技術已經算是不錯了,我覺得別太近看都不會發現是假的,但同事說送了會被分手。我想這是個商機,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開一間店,為男性量身訂做要送女友或者老婆的禮物,幸好女友她算是貼心,要我不要每次都為了送禮物困擾。

寫著寫著就到文章尾聲了,文章內容也逐漸變成流水帳,這就是我學生時代遇到的瓶頸。

最後我想對女友說:

妳到底還要在妳的購物車裡加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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