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那殷紅的血漬讓我們兩個同時一愣，然後他反應過來，脫掉外套披在我身上。」

「那一陣子F經過我的時候，我都能聞到他外套飄來的洗衣精香味，和我的外套是同一種橘子清香，當時十七歲的我，莫名體會了一把偷情的刺激感。」

——

有一天午休我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數學老師要給我數學考卷
F剛好從辦公室回來就把考卷放在我桌上

為了不吵醒我
所以他放在桌緣
但放下的那一瞬間考卷就被我擠下去

聽到考卷嘩啦嘩啦散落一地的聲音
我立馬醒來
慢悠悠地起身要撿考卷
F原本已經要離開我座位
聽到聲音又轉過來幫我撿

然後我就感覺到下腹的異樣
噢不妙
難怪我從午休趴下去睡覺就感到悶悶的

「嘶。」我下意識地悶哼一聲，F側頭看我

「怎麼了？」他邊問邊把考卷整理起來放回我桌上，他站起身，不解地垂頭望向仍蹲在地上的我

我不敢站起來
我們學校運動褲的顏色不深
血漬的顏色會很明顯

我哭喪著臉。「你去幫我叫xxx(我閨蜜）好不好？」

F看見我縮在地上完全不敢動的樣子皺起眉頭，伸手想把我拉起來

「妳先坐到位子上，妳不舒服嗎？」

他力氣有點大，所以我只好站起來，褲子背對著他，扭扭捏捏地準備坐下

可是當我要坐下的時候，他突然又拉住我了

「妳的座位上有——」他忽然噤聲，轉頭看我

座位上那殷紅的血漬讓我們兩個同時一愣
然後他反應過來
脫掉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靠近我
我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鋪在我的脖子上
他把外套袖子繫在我的腰間
但沒有碰到我的身體
他避開我的眼神
可是我清楚看見他臉紅了

我當下也想原地表演死亡
還有場面比這更丟臉呢？

「我去叫xxx。」他輕飄飄地丟下這句話就跑去叫醒我閨蜜

我身上披著他的外套
心裡是萬馬奔騰的小鹿在橫衝直撞
少女的心臟總是特別的脆弱

我、穿、到、F、的、外、套、了！

準確來講是披著而已
但四捨五入就是穿

嗯再算上我們之前已經抱過
也看過腹肌

再來個四捨五入
我的暗戀差不多要結束了！要在一起了吧！

F要是知道我都這樣算數學一定會吐血
不過沒關係
我們做人真的不用這麼嚴謹

然後呢
F把閨蜜叫醒後
閨蜜終於來拯救我了
還好午休大家不是去社團就是在睡覺
所以我們可以低調清理

放學的時候
F和他的狐群狗友經過我座位
F突然戳我肩膀問：「妳有好一點嗎？」

我點頭，然後有點尷尬地開口：「欸你不要講出去哦。」

F笑了，欠揍地回答：「別擔心，我媽告訴我，家醜不可外揚。」

我愣住了
F似笑非笑看著我
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但我的心臟為什麼還是不爭氣地在我的胸口開party?

什麼家醜？
我同意成為你的家醜了嗎？
現在是什麼意思
你他媽什麼意思講清楚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欲擒故縱！

狗友們聽到F的話，神色有些微妙，視線在我們之間穿梭，一瞬間有些呆若木狗

拉布拉多:「你們什麼時候一家了？」

薩摩耶：「我錯過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劇情？」

F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們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猶豫了幾秒：「那我的外套——」

我趕緊打斷他。「呃可能被我弄髒了，我回去洗完再還給你可以嗎？」

狗友們沸騰了，掐著F的脖子，一臉悲痛欲絕

「你們做了什麼會弄髒衣服的事情！」

「人家才高中！」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

F邊掙脫邊崩潰：「你們這群心術不正的人！我他媽也才高中啊！收起你們那些齷齪的思想！」

他們吵吵鬧鬧走出教室，留我一個人在教室電風扇的風中凌亂

後來我真的把他的外套帶回家洗了
用我家的洗衣精
我還抱著它睡了一晚
有種褻瀆F的罪惡感

那一陣子F經過我的時候
我都能聞到他外套飄來的洗衣精香味
和我的外套是同一種橘子清香
當時十七歲的我
莫名體會了一把偷情的刺激感